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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必至

事有必至

谭拾子曰:‘事有必至,理有固然,君知之乎?

※※※※※※

小六臉上有個新鮮出爐的淤青。

【小兄弟下手真不留情……】小六委屈地看著眼前吃著蝦餃的帆書,一手揉著被揍的右眼,苦笑著。

Okay啦,他承認擅自闖入浴室是他的不對,他只不過是想和帆書來個鴛鴦戲水培養一下感情,卻被帆書毫不留情地揍了一拳。

最過分的是帆書竟然還對他的小弟弟出手……不對,是出腳了。

帆書冷冷地看了對面的變態一眼,他真心無法理解小六這個人,開始有點後悔和這個人好上。

【沒有傑哥在的日子真好呢,每一天都是和你的二人世界。】這樣說出無恥的話語,小六笑眯眯地看著帆書。

懶得理會小六,沒開口回應話語的帆書今天醒來時就差點忍不住想要揍人,他一睜眼就看見難得比自己早醒的小六正目光熾熱地看著自己,那只鹹豬手還很不要臉地搭在帆書的身上。

拿過紙巾擦了擦嘴巴,解決了早餐的帆書抬起頭終於捨得正眼直視著小六,【你認識溫末雪嗎?】

對於帆書突如其來的問題,小六錯愕了半晌後才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小兄弟,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的問題……】

【認識還是不認識?】

【我在方毅澤的辦公室裡看過她的資料。】

帆書怔了下,隨後冷冷地看著小六好一會兒,有點不確定對方究竟有沒有在撒謊,畢竟他非常在意妹妹的事情。

小六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些什麼,他不敢告訴帆書他在很早以前就知道有帆書這麼一個人,也知道溫末雪的故事。

他看過溫末雪的資料,卻沒有看過帆書的資料。

【誰殺了她?】帆書冷聲詢問。

【她是墮河溺水……】小六帶著疑惑回答著帆書的問題,明明帆書應該比他更加明白溫末雪的死亡。

不過小六還沒有說完,帆書就立馬站起來打斷了小六的開口,他視線冰冷地瞪著小六,【我要聽的不是這些。】

他的復仇對象不是表面的假象,他要揪出藏在真相背後的幕後黑手。

如果連小六都騙他,如果連小六都不能信任……帆書握緊冰冷的指尖,他不再盯著小六,而是直接朝店面的出口處走去,準備離開。

覺得自己似乎又惹對方生氣的小六有點心塞地嘆了口氣,離開座位直接追了上去,明明他沒有任何要傷害或欺騙帆書的意思。

【小兄弟!】

【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帆書轉身冷冷地看著追上來的小六,他自己根本不需要小六的協助,是他太大意以為小六是個弱者才沒有太過防備對方,要是小六是方毅澤的臥底呢?

要是小六一直都是方毅澤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監視者呢?

【跟在我身邊你不會得到任何好處,回去方毅澤那裡繼續當你的走狗吧。】帆書冷淡地這樣告訴著小六,他不需要對方家的人客氣。

聽著帆書的話,小六一瞬間火大了起來,他拼死拼活就是為了眼前的這個人,他願意把最後的時間都給了這個人,可溫帆書都說了些什麼鳥話。

直接把帆書給推壓在一邊的牆上,小六有點心痛起那不知死活或許正在逃跑的友人,他瞪著帆書冰冷冷的面孔,有點失控地大吼,【溫帆書!你可以質疑這裡的全部人,你可以質疑整個世界,但是你要相信……】說到這裡小六突然哽咽了起來,他把腦袋重重地靠在帆書的肩膀上,低低地開口,【相信我……】

後方站著的女店員有點尷尬地拿著收據,看著在大門邊類似秀恩愛的兩人。

帆書只是閉上了眼睛,他必須思考究竟哪一方值得信任,哪一方不值得相信。

他只是不滿小六隱瞞末雪的事情。

【你瞭解末雪多少?】

【你不氣了?】小六往帆書身上蹭了蹭,也不管後方是不是還等著個店員,他笑了起來,摟著帆書的腰像只粘人的大狗一樣。

帆書把小六推開,他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裡,去尋找旗子的人。

【那個……】女店員看著小六也要跟著帆書走出大門,她趕緊走上前開口,手上遞出去的收據在顫抖。

小六匆匆地瞥了一眼女店員手上的收據,勾起一記迷人的微笑,輕聲開口,【你去跟外面的傢伙討吧!】說完就直接丟下女店員,跑出門追帆書去。

小六走在帆書旁邊,他雖然不是第一次感覺到帆書的冷漠,不過這一次的冷漠卻讓小六有點寒心的感覺。小六並不曉得溫末雪這個女孩是帆書的禁忌,他從來不認為一個人的死亡能給活人帶來多少影響,畢竟死了就是死了。

【你要去哪裡?】小六小心翼翼地詢問,他帶來的車還放在剛才的店面外邊,【天氣這麼冷,坐車去……】

【我愛末雪。】突然這樣開口的帆書望向遠方,他的眼睛裡帶著傷痛,卻一點都不絕望。

他知道,他會為末雪報仇。

小六動了動喉結,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帆書,可話到嘴邊還是吞了下去,只能默默地看著對方。他知道自己必須告訴帆書他沒有能力對抗方家,更不可能違逆方毅澤,這樣想著的小六忍不住感到手心裡一陣冰冷。

【繼續練習走迷宮城吧。】小六握緊了拳頭壓下內心的不適,他必須在自己的時間結束之前確保帆書的活路。

不管自己的計劃是否會成功,小六必須保證帆書擁有一絲活下去的機會,在方毅澤沒有動手之前。

帆書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同意了小六的提議,他一想起迷宮城的宏偉就覺得自己必須要學會走迷宮城,不管小六的指導是否正確。

所以小六拉著帆書重複練習走迷宮城的步伐一整個下午,直到黃昏太陽西下,夜幕降臨再也看不清道路。

【肚子餓了嗎?】拉著帆書的手,面色蒼白的小六微笑問道。

帆書搖了搖頭,他基本上已經掌握了小六教他的步伐,雖然詭異但也挺實用。

抓住了看起來隨時會倒下的小六,帆書淡淡地開口,【回去吧。】

本以為小六會像以往一樣順從他的話語帶他回去E區,可小六卻搖了搖頭,用力地抓住帆書的手以防自己倒下。

【先去車上。】連抓住帆書的手都在顫抖,小六覺得整個人好冷好痛,全身上下幾乎都又痛又軟,使不上力氣。

帆書冷冷地盯著幾乎整個人撲在自己身上的小六好一會兒,他認命地背起看起來似乎病重很久的小六,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把小六給丟在副駕駛座,坐上駕駛座的帆書啟動了引擎,在雙手握上駕駛盤的時候,小六突然地就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回去E區。】緩過氣來的小六揉了揉紅得發痛的鼻子,他抓住帆書的手認真地告訴著對方,【你晚上的時間都是我的。】

直接拍開小六的手,帆書伸手從駕駛座後背的口袋裡拿出準備好的保溫瓶,喝了一口熱水就將保溫瓶拋給了小六。

小六看著帆書的眼神就像在看賢妻一樣,他笑著喝起了保溫瓶的熱水,覺得心裡暖暖的,全身也開始暖了起來。

【你告訴過外面的人了嗎?】帆書是不介意小六帶著他亂跑,他介意的是那些外面的監視者,那些無時無刻都存在著的視線。

小六笑了笑,伸出手摸了一下帆書的耳垂,看著對方本能地閃避了,他收回手有點無奈地開口,【只要不出指定的範圍,他們都不會出手干預。】

【指定的範圍?】像是聽到什麼重要訊息,帆書一邊駕駛著車朝著小六所指的方向走,一邊詢問。

縮起身子,小六望著窗外的景色淡淡地解釋道,【有規定,不過具體範圍我忘了。】當初他還在方家裡春風得意的時候,走遍整個西西里都不是問題。

只是自從那件事情過後,小六能去的地方都被限制,直到現在和帆書在一起才能走回許多以前去過的地方。

帆書心想著哪裡才是範圍的極限,如果下次他要出門的話……迷宮城。帆書現在的目標是迷宮城,他覺得八哥那態度不對勁,如果能話他必須從八哥身上下手。

小六要帶帆書去的地方是他的工作地,也就是京劇舞台,不過他並沒有告訴帆書這裡是哪裡,只是把帆書領到第一排的座位安排在他能看到的地方。

提早到來的劇場內只有帆書一人,隨後過不久就有人拿著盒飯走到他面前遞給他。帆書抬眼看向眼前一臉不爽好像別人欠她幾百萬的女生,那是前不久他和小六坐對方車子那位凶神惡煞的監視者妹妹。

【晚餐。】

【謝謝。】

接過酒紅色頭髮女生遞來的盒飯,帆書看著對方很直接地坐到了自己旁邊的座位,他有點無聊地問道,【那個開車司機呢?】

【沫沫才不是司機!】

對於女生的大吼嚇得愣了半晌,咬著雞腿的帆書只是冷冷地瞥了眼旁人,他不明白為甚麼對方要如此激動。

諾維雅有點賭氣地扁了扁嘴,輕聲說道,【沫沫他去外面駐守了,這裡不安全沫沫要我進來保護你。】

帆書只是默默地吃著自己的晚餐。

倒也不介意帆書的沉默,諾維雅類似抱怨地嘀咕著,【沫沫身體本來就不好,之前出任務時候又受了傷,現在雖然只是個監視任務可因為監視對象太厲害跑所以一直沒有好好定時吃飯。】

怪我咯?帆書聽著完全像是在罵他的語氣,他瞥了一眼旁邊心情煩躁正把玩著中國扇子的諾維雅,對於對方把他當垃圾桶或知心大樹一樣訴說情懷的行為只感覺新鮮。

【沫沫之前在北極的時候為了看北極光,路上還和來搶食的北極熊打了一架,從肩上到大腿還留了很大的一個傷疤,縫了幾十針睡了三天三夜才醒來,期間不知道下了多少個危機通知書……】像是在背誦別人的日記一樣,諾維雅平靜地抱怨著沫沫的過去,就好像她的記憶一樣。

聽著諾維雅說著那個六根手指頭的男人的故事,帆書有點無法想象和北極熊對打的畫面,那畫面太過驚悚。

然後說話到一半的諾維雅突然站起身,真的是非常突然的那種,她轉身直接朝著一個方向恭恭敬敬地喚了聲,【晚上好,八哥。】

剛踏進劇場內的八哥遠遠地就看見前排的兩人,他掛著微笑朝前排走去,一邊抬手和站起身的諾維雅打招呼,【晚上好。】

【又見面了呢,溫帆書。】八哥居高臨下地站在帆書面前鄙視著對方,那一臉的嫌棄完全沒有任何遺漏的展示出來,【我真沒想過小六會帶你到這裡。】

【關你屁事。】帆書也很鄙視對方。

諾維雅伸手觸碰了帆書的手,用眼神示意帆書不要隨便違逆上級,她有點擔心八哥會生氣,到時候連她都保不了帆書。

不過八哥倒也不生氣,只是微笑地盯著帆書好一會兒,然後在對方避開他的眼神時就突然猛推了帆書一把,彎下腰伸出一隻手按在帆書耳邊的椅子上。

【原來你也是會被嚇到的。】原本只是耍著好玩的八哥近距離看著帆書,對方錯愕的面孔真是難得一見,平時玩不得方毅澤的事情可以在帆書身上試試。

隨即八哥在帆書伸手揍他之前就直起了身子,還順帶抓住了帆書揮出來的拳頭,【你太嫩了,不屑和你動手。】作為迷宮城的管理者,八哥每天看過這麼多手下在練習,估計連最小年齡的妹妹都能打贏帆書。

帆書只是冷笑,他深知自己肉搏上絕對贏不了這些四肢發達腦袋簡單的猩猩們。

然後八哥的肩膀被拍了拍,他將視線從帆書身上移開轉頭看向拍自己肩膀的人,看見那一頭棕色頭髮原本應該在劇場外巡邏做保安的男人竟然跑了進來。

看著被身旁女孩稱為沫沫的男人開始和八哥比手劃腳起來,兩人還一邊愉快地比手劃腳一邊往後方的出口處走,帆書看人走遠了才朝旁人問道,【他天生就是啞巴?】

目送著沫沫的背影離開才收回視線,諾維雅在聽到帆書的問句時眼裡很明顯地透露出恨意,她咬牙切齒地瞪著地面,話語幾乎是從牙縫裡傳出來,【不是……他們對他下手了。】然後諾維雅站起身發泄似的跺腳,滿臉的恨意。

他們明明答應過她不會對沫沫動手的,那些騙子!!

帆書看著一旁表情豐富幾乎可以去當表情帝的諾維雅,他對他人的遭遇完全沒興趣,這世上永遠不會有最倒霉的人。

過後的時間諾維雅也沒有再開口,帆書當然也百般無聊地撐著腦袋打瞌睡,劇場內也陸陸續續地聚集了許多人。

然后灯光聚集,舞台上装扮华丽的人影出现,京剧……开始!

耳邊隱隱約約能聽見劇場內特有的音調聲,沫沫背靠著牆壁像個守門人一樣地守在劇場唯一的出口處同時也是入口處,他抽著煙,抬頭望著雪花。

但站在外邊的沫沫不是一個人。

【你不進去嗎?】沫沫呼了口煙,轉頭看向站在離自己不遠處的人兒。

小四喝了口熱咖啡,表情冷淡地搖了搖頭。

沫沫看著小四好一會兒,隨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有點好笑地說道,【記得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是監獄吧。】

那時候小四剛征服了監獄內的大姐大,通過獄警的關係和方家要求了一連串的物品送來監獄,其中就有了麻將。

小四轉頭看向沫沫,她對於這個人的印象不是很深刻,連名字也無法想起來,只知道對方是個啞巴……哦不,看起來對方說話很正常。

【你明明可以說話。】小四無法理解為何對方要裝啞巴。

沫沫笑了笑,望著天空再度呼出口煙,表情有點落寂地開口,【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他所愛著的諾維雅再也經不起任何傷害。

小四只是疑惑地看著沫沫好一會兒,隨後冷淡地轉過了頭,繼續望雪喝咖啡。她聽過諾維雅這個名字,在監獄內沒有一個人不知道諾維雅的名字,她的瘋狂事跡沒有人不知道,儘管警方已經儘量壓了下來。

然後兩人再也沒有交談,直到劇場內傳出尖叫聲以及混亂聲,當中竟然還夾雜了槍聲。

西西里的天空依舊持續飄雪著。

帆書看著小六倒下的那一刻其實沒有多大的震驚,這幾天小六的身體狀況很明顯的不好,更何況還和他在冬天的街道上重複練習走迷宮城,也沒看他有吃多少食物。

【安靜!】直接開槍壓過尖叫聲的八哥一臉憤怒地看著吵鬧的眾人,看著他們安靜下來不再慌亂就直接跑上台去抱起倒地的人兒,直奔出口處。

八哥離開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內,劇場內的燈光突然暗下,槍聲響起,整個劇場內再度響起尖叫聲,完全黑暗的情況下四周再度慌亂起來。

【走。】諾維雅的聲音在帆書耳邊響起。

帆書抓到了諾維雅一直把玩著的中國扇,他能感覺到對方正在扯著他往前走,不過對方這種方式也太奇葩了點,很明顯是不想和他牽手。

只不過還沒和諾維雅走到出口處,帆書猛地被身後一個撞擊給撞到牆上,手心也脫離了中國扇。

脖子上傳來涼涼的觸感,帆書在黑暗內天旋地轉了好一會兒才站穩,很明顯的有人從後方挾持了他。

【諾維雅,讓開。】低沉的聲音響起。

諾維雅背靠著牆壁,警惕地看著四周,這點黑暗對她來說簡直小意思,她冷冷地說道,【這裡可是後街,帶走方毅澤的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讓開。】

【殺了他你們就什麼籌碼都沒有了。】

諾維雅其實很想一整個手榴彈丟過去就自個兒逃跑,無奈沫沫交代她的任務絕對不能搞砸,她必須讓沫沫稱讚她一番。

只是諾維雅還沒再繼續談判,一股痛楚就從她後背開始蔓延,她震驚地轉過身,竟然看見小六舞台上的搭檔不知道什麼時候卸下來厚重的服裝,混在人群內拿著槍指著她。

受不了這種黑暗,聲音的混雜聲讓帆書暴躁了起來,他不顧脖子上的刀子直接抬手打在身後的人臉上,準確無誤地擊中對方的鼻樑,轉身就奪下對方手裡的刀子。

帆書感謝自己有的是智商而不是蠻力,他知道對方肯定高過自己,呼吸也打在了他的脖子上,估計對方只高過自己一點點。

帆書走過去扶住了對方要倒下的身子,他從剛才的對話中知道自己是目標也知道自己不會被他們殺死,所以只要護著諾維雅離開這裡……

就在帆書這樣亂七八糟地想著,慘叫聲從身後傳來,帆書下意識地回頭就覺得有什麼熱熱的液體濺到了他身上,還附帶腥味。

然後一隻黏糊糊有著很濃腥味的大手在黑暗內壓在了帆書的臉上,陌生低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待著不要動。】

帆書也真的站在黑暗中乖乖不敢動了,他知道剛才那人手上全都是血,還是熱的。懷裡的諾維雅正在顫抖,她伸出手抓住了帆書的肩膀,用力地按著。

【快走!】

帆書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順從諾維雅的話,他扶著對方往出口處走去,劇場內在短短幾分鐘內就聽不見雜亂聲,只有詭異的槍聲和尖叫聲讓帆書想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憑著印象走到出口處,帆書伸出手用力地拉開門,只是在看見一點光線透露進來的時候,門再度被人用力按上,然後剛才那把低低的聲音再度響起。

【不是讓你待著不要動嗎?!】

帶著慍怒的聲音響起,帆書能感覺到懷中的諾維雅被人用力帶走,他在屏息中看見旁邊亮起來燈光。被血濺了一身的沫沫一手拿著小型手電筒,一手抱著已經昏厥過去的諾維雅,他幾乎全身都被鮮血洗禮過。

【走出這扇門後,當作不知道我能說話的這件事。】沫沫低聲警告著帆書,他把手電筒丟給對方,雙手穩穩地抱起諾維雅。

帆書拿著手電筒四處照耀著,一旁的沫沫也沒有阻止他,他在看到一堆血肉橫飛的畫面是有點難以想象剛才在一片黑暗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沒殺光,還留了幾個。】沫沫冷冷地掃視了一眼已經不存在多少人的劇場,他抱著諾維雅等著外邊同伴的訊號。

【方家的敵人嗎?】帆書心想會不會是旗子讓人給帶來訊息,可這點也太暴力了些。

沫沫現在特媽想抽個煙,整個劇場內充斥著血腥味,手上的諾維雅雖然他知道沒有傷及性命,但他不想他所愛的人兒飽受痛苦。

【在西西里總會有人看不爽方家,後街是個三不管地帶,雖然算是方家的管轄範圍內,但有些反對勢力總會出現。】

【例如旗子?】

聽到帆書的回應,沫沫忍不住笑出聲,他看向一旁拿著手電筒的帆書,帶著笑意的聲音開口,【要是那些反對勢力總是像這樣出現,我們方家不知道該損失多少人力。】

原來不是旗子……套話成功的帆書也沒再多開口,他拿著手電筒在劇場內到處走走。

沫沫只是耐心地等著外邊同伴的訊號,看著劇場內那唯一走動的光源,然後砰的一聲就看見帆書摔倒了。

帆書剛想給那莫名倒在地上以為沒氣卻突然抓住他的腳把他拖下來的殭屍用手電筒給對方一個暴栗,無奈那人動作比他還要快,直接壓了上來,一手捂著了他的嘴巴。

手電筒掉在後方,帆書只能透過微弱的燈光看見壓在他上方的殭屍……他媽的這哪是什麼殭屍啊,這不就是前陣子在美國讓他跳垃圾堆的那個蛇精病嗎?!竟然還追到美國來了,真敬業!

Blaze覺得自己的演技都可以當影帝了,他本來沒想過要在這種時候接近帆書,不過竟然有人開始搗亂,他也方便借用這個機會轉交訊息給帆書。

帆書感覺有隻手伸進自己的寒衣裡,他在聽見沫沫問要不要幫忙的時候趕緊推開了壓在身上的人,拿起手電筒就站起身。

【我沒事。】摸了摸口袋確認殭屍已經把東西轉交給他,帆書低頭看了眼繼續趴在地上裝死的Blaze,果然夠敬業。

然後那扇不久前他被沫沫阻止打開的門被人推開,小四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看見劇場內的腥風血雨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只是冷淡地開口,【走了。】

看著沫沫迅速抱著諾維雅跑了出去,帆書最後看了眼舞台,隨後才搓著有點冷的雙手離開了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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